张文质：一群快乐的人——写给第五届教育行走活动（上）

原创张文质张文质

Part 1

教育行走结束之后，很多人在我们易年级的APP上回看，都觉得那场相聚，恍然若梦。很多人的教育行走记录，也像梦的笔记一样。忙碌的活动结束之后，我也会觉得有一种空虚感，空虚感里面包含着放松，包含着追忆，也包含着某种失落。

准备了那么久，然后就这么结束了——这是多么不真实。

但它真的结束了。好在我们还有忙的事情，就像有的老师接着忙着旅行，有的又回到工作环境中，回到家庭。

总而言之，第五届教育行走已经是过去了。你说它像一个传说也好，你说它像一个梦也好——现在我们开始准备的，应该是第六届行走活动了。

认真听课

Part 2

我看到了很多老师写的关于教育行走的文章，里面不乏对组织者的溢美之词——比如说周环香老师写了一篇文章，叫《教育行走，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她的视角还是非常开阔的，也比较深入地去思考教育行走的吸引力所在。但我想的更多的是教育行走的吸引力，其实最重要的是来自于参与者。

它最为与众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所有人都是自愿参与的，不是被胁迫的，不是为了完成硬性任务，不是为了得到研修的学分。据去年我们对第四届教育行走的统计，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老师是自费参与的。今年在现场我又让大家举了一下手：自费参与的人有多少？看过去，极少是公费来的。而且你愿意自费来，不意味着你就能来到现场，你还要抢票。抢到票的老师，有的说自己有梦幻般的感觉，幸福、兴奋、期待。从抢到票那天就开始酝酿着教育行走路程规划，期待着教育行走的大幕拉开。

抢到入门的门票，接着很多的活动的参与还要靠抢。抢着为大家服务，抢着表现自己，抢着成为“重要人物”。比如说你组织歌舞晚会，你创编节目，你上台表演，你担任教育行走中的一个工作。缺了你不是说不行，缺了你，它呈现出来的就是另外一种生命的样态。这是多么有趣的哲理。

热情的观众

Part 3

印象比较深的是王绪卫老师，他去年组织论坛就非常用心，论坛里的场面热火朝天——这个论坛组织，酝酿时间特别长，组织形态也特别严谨、丰富而生动。今年他老早就预热了，把他去年的活动的一些记录发在群里面，不停的传播。我知道，他希望今年继续做一个环节的主持。可是他不小心错过了申请做主持人的时间。我看到他的遗憾，溢于言表，但我和一刀也爱莫能助，因为我们的规则就是抢。好在周环香老师主持自由演讲论坛，她把王绪卫老师拉进了那个群。

我觉得周环香把他拉进去，太对了。王绪卫心怀大志，却做着最为常识性的启蒙工作，他的热情比他的身材还要健壮。那天活动结束的时候，他上台做了20个俯卧撑，这让我担惊受怕。虽然他年纪比我还轻，但是乡村的生活，勤奋的读书，再加上经常跟人辩论，使他长得有点着急了一点。所以他做俯卧撑的时候，我有点小小的担心，一直说够了，但是他还是做了20个。

后来他告诉我说了，我做20个，你就送我一本书，你要记得哦。

我记得，并且已经把书寄给他了——真是特别让我敬佩的一个人。

王绪卫在分论坛演讲

Part 4

当然，我敬佩的人有很多。比如说像刘霞辉，湖南的妹子，你看到她写的文章就知道她有多忙，忙得简直是“魂不守舍”时，又被晓霞老师盯上了——摊上事了。她承担破冰晚会的总联络人，我就看到她不断在群里吆喝，不断在召唤小伙伴，不断在使出各种各样“诱惑”的招数。

等大家看到她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她是那么的瘦小。先是她在文章里说她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但是一到了苏州，满血复活，像一个小巨人——用这个来形容女生不好，但是如果这个词在赞美蕴含着巨大能量的人，就可以用了。她太棒了，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我就在想着，以后有事你就找刘霞辉，就找这样充满生命激情，又极富才华的人。

刘霞辉，小小的身体有大大的能量

Part 5

这次活动的志愿者团队核心人物是毛家英校长。说实在的，她的团队也让人非常感动。每天早上6点多就到大家的宿舍了——六点多到宿舍，五点多就要出发的，而且准备得极为周到，态度也诚恳，工作无比的热情。活动结束以后，我跟毛校长团队一起吃饭，毛校长说了一个好玩的事——是没办法用科学道理来证明的。

她说去年带着三位老师到宁波参加第四届教育行走，这三位老师有未婚的，也有三十多岁了，一直没怀上孩子的。

但是神奇的是教育行走之后，他们有的结婚了，然后没怀孕的怀孕了——一直怀不上，做了很多的医学方面的各种努力都没怀上的。

这是不是教育行走的功劳，或者是一刀的功劳？当然这是个玩笑话。这个故事的主旨，严肃点的解读是，一个人生命放松情况下，精神的自我改造与身体能力的激发，真的会以某种奇迹的方式呈现。

等到第六届的时候，毛校长是不是又要告诉我喜讯呢？

毛家英校长和她的志愿者团队

Part 6

说实在的，教育行走，内容非常丰富，大家都在活动后也对此做了详尽的描述。我觉得最精彩的是这种丰富性是由所有的参与者促成的。参与者不仅仅是被动地在现场听报告，他们本身生命在场所起的微妙变化，共同构成了一种美好的精神场，也就是说，所有人都成了舞蹈者，所有人都成了奔跑者，所有人在精神上都成为飞翔者。

其实在这种氛围下，讲课的人的课讲得更精彩——他精神状态会更为松弛，他会有强烈的“取悦”所有在场者的一种热情。其实好的课堂，就是要讲、听者相互取悦的；好的课堂，就是要讲、听者精神相互培育的。

那天我看到柳袁照校长讲课，讲着讲着就从1米多高的讲台上跳下来的时候，可真把我给吓坏了。校长也是60多岁的人了，居然从那么高的讲台上跳下来，他大概觉得跳下讲台，才跟听众靠得更近一点。

这一跳，是豪情迸发的感觉——但他的课里没有声嘶力竭，而是娓娓道来，感人肺腑。我这也是第一次看到讲课的老师，一兴奋就跳台——如果真的是这么高的台，我还是希望柳校长不要动不动就跳下来，尽管他的身体状况，还真不错。

其他的讲课的老师也是如此。很多老师的课我之前都听过，但总体上感觉在我们教育行走的讲台上，大家的发挥才是最好的。最动情，最投入，出口成章，金句满天飞。

柳袁照校长讲课

Part 7

一刀的主持，也变得越来越精彩。

2008年就认识他，十多年了，我真是看着一刀长大的。这一次，我还是有一种看着一刀长大的那种惊喜感。

他的主持松弛而又热情，深刻而富有哲理；语言简朴，而又意味深长。他讲得非常棒，一点看不出他为了教育行走，已经忙碌了三四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当然，这一次他看上去也让人有点心疼，越来越像一个小老头。四川的小老头，脸黑乎乎的，好像除了肚子以外，整个人都缩小了一圈。

他真是够辛苦的，在筹备的过程中，有好几次，他都有点沮丧的情绪。因为遇到了以前我们筹备工作过程中没有遇到的困难。这小老弟的腿大概哆嗦了一下，但我知道他并不是真正的沮丧与退缩，只是需要我的鼓励。我真的就做了一次老派的长者，隔空给他输送了一些“真气”。他也很快恢复了刀原有的样子。

在现场，大家看到了有点疲惫、有点苍老了的一刀，一站上讲台，还是那么神采飞扬。当然，我们之间的配合也很默契，有时候一对眼神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或者要说什么，或者他期待我做什么。

这种感觉非常好，夸张的说就是心心相印，彼此心灵间有一种美妙的呼应。今年的教育行走，我和一刀都是比报道时间还提早了一天到场。当然，我们其实是应该提早的，我们要更早一点介入，看一看哪里还有缺漏或者瑕疵，哪些地方还要调整。当然也还有一点很重要，大家看到我们——包括东道主志愿者看到我们已经在了，心里也会更踏实一些，遇到临时性的问题就不会那么不安了。

在往届活动的举办中，我们也一直是这么做的。有些老师写到教育行走的魅力，都会说到一点，几届教育行走，我们都始终一刻不差地在现场，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仰着头认真地听课。去年我好像还有中间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情形，今年连这样的时间都没有，真是来不及打瞌睡。台上有老师在讲课，我们都聚精会神在听；中间休息的时候，就忙着跟想跟我们拍照的老师拍照，还有跟一些从未谋面但是在网络上又熟悉的这些朋友们说说话。

总而言之，杜甫很忙，一刀很忙，张文质很忙，所有的人都非常忙，好像那几天时间要把24小时改为36小时才够。

一刀主持

Part 8

我知道活动期间，大家都是六点半就要坐大巴出发，晚上九点多才能回去。我记得只有一个晚上是自由活动，每晚回去之后在宿舍里，有一些是要彻夜长谈的——我大概也会担心，担心第二天大家是不是还有精神。

在现场，我有时候也会偷偷看一下大家在干什么：除了下午两点刚开场的时候，有个别的老师在打瞌睡，或者有个别老师在玩手机，大部分老师都是聚精会神、全神贯注、耐心而又细致地在那里拍照或者记笔记。

我记得第二届的时候，我们请来的讲师，中国电影课之父雷祯孝老师说，一个人一生总要做一些疯狂的傻事。可能参加教育行走也是一件疯狂的事——起码在旁人看来，是疯狂的。但有人说，教育行走就是搞个人崇拜。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出这种观点的。

有时候旁观者不一定清，因为旁观者不知道真相。当然，旁观者也有随便议论的权利。但是如果他到现场来，就会发现这是一个学习者的平台，它的目的不是要赢得某种虚幻的荣耀，或者来自殿堂的嘉许，以及实际的利益，完全不是如此。它的宗旨只有一个：一定要快乐。以好玩的方式，让生命获得虽然短暂，但极为强烈、无比深远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