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在《现代中文学刊》,2023年第6期。推文已获得作者或刊物授权。转推须标注来源。
人类学乾坤
【作者简介】姜佑怡,四川大学文学人类学博士研究生。
姜振宇,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副研究员。
【摘要】科学幻想是一种文化实践。在传统的以科幻文本为核心的文学研究方法中,其面向现实的实践潜力难以得到彰显。科幻人类学通过将科学与幻想并置连通,对科幻进行整体性的研究,从而提供了一种更加具有想象力、统摄性和贯穿性的理论进路。它能够使得科幻中所内蕴的人类想象与建构未来的实践得到更加充分的解析和讨论。这一思路源自人类学与科幻交融互鉴的历史,在研究当代科技文化中具有的不可替代的作用。人类科学实践的历史,科幻文本及其生成的环境与过程,以及虚构想象对现实的建构,共同构成了科幻人类学研究的研究对象。火星探索这一重要的科技实践和科幻母题,正是科幻人类学应用的极佳案例。在这样的视野之下,作为科学幻想载体的科幻便打破了文学文本的禁锢,而人类学也超越了对世界进行平面描写的藩篱,二者共同成为人类建构未来的文化实践的组成部分。
【关键词】科幻人类学;研究方法;想象;科技实践;文化实践
【基金项目】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中国科幻文学的审美价值和社会影响研究”(21CZW055)阶段性成果。
圖
姜佑怡(右)和姜振宇
中国科幻研究的历程始于晚清时期。青年鲁迅“经以科学,纬以人情”[1]的文体论和“导中国人群以进行”[2]的实践论,奠定了此后半个多世纪中国科幻发展、科幻理论探索的基础。此后中国科幻在文类内部,形成了科学与人类社会、日常现实、未来幻想等多种人类的“非科学”要素的对立;在外部文类定位方面,则始终处在对“四个现代化”“科学的春天”等政治宏大叙事的依附当中。直至70年代末,中国科幻理论开始了一个迅速的生长期。研究者们尝试赋予“科学”以更丰富的内涵,同时对“幻想”进行了全方位的重新定义、推演和论证。21世纪初开始,中国科幻文学理论来到了由逐渐复苏突然跳跃至急速膨胀的阶段。一方面,在各类文学、文化、产业、科技的学术会议当中,科幻往往作为单独议题或者活动版块频繁出现;另一方面,科幻研究也常常深刻介入到各种并非纯粹学术的文化活动和产业运作当中,理论与实践因此形成了极为丰富且难得的互动。但此时科幻研究的文学进路,尚处于逐渐成熟的过程当中,便隐然有自限于狭小话语桎梏的风险。
青年鲁迅及其翻译儒勒·凡尔纳的科幻小说《月界旅行》
经过多年的理论发展,我们逐渐意识到科幻对人类科技经验的敏锐觉察和对科技未来的强大的建构作用,并不能被单一的文学方法所充分阐释。历代学者、作者所关注的议题,往往极大地超出了文类内外的理论界限;并且总在折射着最深沉宏大的时代与人类命题。其横向往往跨越数个学科,纵向贯穿文本之外的人类想象与社会实践,深处则直抵根源性的理论逻辑和世界观念。因此,在中文语境下,面对科幻这一关涉人类实践的诸多层面且具有广阔纵深的领域时,我们亟需一种更加强有力的理论更新。
而人类学则是一个与真实世界紧密相连的学科,同时又以“人类”为理论探究与民族志书写的对象,在对真实世界进行参与和观察之后,选取其中的一部分进行描摹。尤其在“想象的共同体”之后,虚构和想象也被视为了现实的一部分。这便使人类学有潜力成为科幻突破“文学虚构”这一桎梏,以抵达更普遍之文化实践乃至文化创造的关键性理论工具。
与科幻一样,人类学同样是在晚清时被引入中国,且同样处于“进化论的人类史观”影响之下。发明了“科学小说”一词的梁启超在述评人类学问时说:“于是人人不敢不自勉为强者、为优者,然后可以立于此物竞天择之界。”[3]
作为中国人类学的奠基人之一的吴文藻,主张人类学要为国家现实服务,把人类学研究与改变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现实联系起来,推动人类学研究从原始民族扩大到现代民族。从此后费孝通也传承并发扬了这种思想,在燕京大学求学时就将学习和应用人类学定位于为“认识中国”“改革中国”而服务。在战火交织的年代,费孝通又进一步将中国学者的精神具体化为“救国与富民”。[4]因此可以说自其引入之初,人类学在现代中国的发展基本是达尔文主义为根基,围绕“救亡图存”这一核心任务而展开的。[5]
此后,在中国的现实历史条件和政治境遇的影响下,人类学的引进和发展均朝“社会发展”、“民族再造”与“国家抗争”等主题贴近。[6]经过了一个世纪的漫长发展,在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的同时,也逐渐暴露了一些缺憾。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学科发展之疆域自限于“汉学”或“少数民族学”的藩篱,缺乏对整体和终极之“人”的讨论和关怀。[7]“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人类学”,数智时代的人类学该如何与数智关联,关注数智、理解数智、阐释数智,由数智派生,与数智博弈;承继演化论,建立共时观,以未来眼光关注本届人类共同体[8]——这是当今人类学发展所必须面对的问题。
在面临着科学技术这个时代重大议题的今天,在数智时代业已到来并渗透于我们日常经验深处的今天,人类学与科幻的交融互鉴或可提供一条新的理论路径,使得科幻中所内蕴的人类想象与建构未来的实践得到更加充分的解析和讨论。由此召唤出的“科幻人类学”这种更加具有想象力、统摄性和贯穿性的理论进路,正是本文所要展望与探讨的。
一、人类学与科幻的交融互鉴
在历史上,人类学与科幻的交融与互鉴并非无迹可寻。早在20世纪50年代,美国学者就曾提出过“人类学应当面向未来”的呼吁,提倡与当代人对话,将传统社会与我们自己的历史进程融为一体。[9]这一观点源自于美国学者对于在未来建构自身历史的现实焦虑。实际上,这种焦虑是普遍存在的。同人类学领域类似,美国这一时期的科幻作品也反映了这种状态。在小约翰·坎贝尔(John W. Campbell Jr.)的影响之下,更多具有创作自觉的人类学和社会学的科幻小说开始出现,科幻作家的创作兴趣从太空牛仔故事,越来越多地转向创造“一个真实的、内部自洽的、有机的未来社会”。[10]这种创作风潮绵延至60年代,诞生了一批愈加典型的作家作品。如厄休拉·勒奎恩(Ursula K. Le Guin),她的作品中包含了宇宙生成论、生态学和文化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致力于“发现本质上的新的部落和新的生活模式”——这被雷蒙·威廉斯(Raymond Henry Williams)称之为“空间人类学”。[11]但正如尚在成熟之中的科幻文类一样,这批作者在科幻创作中引入人类学,通常是将人类学方法作为第二世界构建的工具,或将人类学研究中的一些观点和结论作为故事的素材,并未更加深入地挖掘这一领域的潜力。这在今天看来似是一种对于话语资源的浪费,但在当时却已的确是一种极富勇气的尝试。
更进一步的探索有待于人类学理念和社会功能的进一步发展。在充满变革的60年代,整个西方世界开始了一场犀利的自我拷问。此时的科幻也从一种大众娱乐消费品、一种浮泛的幻想产物,逐渐生发出严肃性,试图成为一种参与社会建构的力量。加之战后控制论-功能主义思潮开始改写人们对社会的认知与理解,以玛格丽特·米德(Margaret Mead)等为代表的一些功能主义人类学家希望将人类学的研究成果应用于战后新秩序的建立。她的目标是将系统理论,特别是反馈循环的控制论模型,应用于民主制度的发展。她自觉地将科幻方法纳入视野,积极讨论诸如在太空殖民地建立新的文化等议题。[12]
就像整个60年代的时代风潮一样,这一时期的许多探索都在巨大的焦虑之下显得操之过急。将科幻引入人类学并将其作为未来社会的设计方法迅速演变为一种政治性的话语霸权,背离了人类学的根本目的。而且这些乌托邦式的想象也暴露出了自身的局限,技术修正主义、仁慈的凯恩斯主义国家、美国式的神化技术官僚以及将每一个文化都想象成一个自成一体的实验室,都是不切实际的。另一方面,当人类学家想象和设计另一种地外文化时,实际上也将文化上的“他者”降格成了过去时间里的异域“野蛮人”。[13]
这一思路在美国的人类学界一直延续到了70年代,相关的讨论形成了一系列的集体讨论,人类学界与科幻之间的联系也越发变得主动和广泛。其中阿瑟·哈金斯(Arthur Harkins)和丸山孙郎(Magoroh Maruyama)在美国人类学会组织的“文化未来主义”小组最具代表性。他们在美国人类学协会年度会议以及国际人类学与民族学科学大会上组织了一系列关于外层空间的讨论。这些会议促成了1975年出版的《地球以外的文化:人类学在外层空间的作用》(Cultures Beyond the Earth: The Role of Anthropology in Outer Space)一书。在这个文化未来主义阵营中,一部分人推测与外星人接触可能对人类社会造成的变迁,另一部分推测太空移民的后勤问题。丸山在其中提出了“地外人类学”(extraterrestrial anthropology),认为地外空间消除了地球上的限制因素,因而可以发明新的文化模式,有着更多未知的文化选择。[14]
《地球以外的文化:人类学在外层空间的作用》
然而,这些尝试遭遇了双重困境。一方面,他们试图用科幻中的文学虚构直接去撬动社会实践,这个方法在相当程度上很难奏效——事实上科幻作品中想象的乌托邦实践也已经在1968年之后迅速地堕落为了一种乌托邦冲动。另一方面,他们所持有的与米德类似的功能主义-控制论观点也同样显得过于简单粗暴。他们的思路建立在一系列的假设之上,倾向于强调文化的统一性和同质性,认为人类学家可以理解文化之间相互关系的绝对边界,创造“纯粹的”人类学研究对象;认为掌握文化内部的关系比研究文化之间或之外的关系更重要;并且他们相信人类学家可以通过应用系统思维来预测,从而塑造文化变革的进程。[15]这些假设过于夸大了人类学与人类学家的作用,并且将机械控制论的方式直接用于社会科学之中,其可靠性也是值得怀疑的。
但尽管如此,我们仍然可以认为,这一阶段的人类学和科幻在表述上达成了一种深刻的认同。一方面,随着60年代一系列社会实践的失败,以表述或想象的方式进行文化实践成为二者共同的表达。另一方面,在理念上,人类学和科幻共享了一种超越性的现代人类视角,即“同时性”(coevalness)[16]。人类学开始越来越多地致力于在全球政治经济互动背景下表述各种文化,将其他民族视为我们同时代的一部分;而科幻也在尝试抛弃黄金时代的关于种族和文化的刻板印象,反思将他者视为被征服对象的殖民主义思维。在这样的背景下,功能主义-控制论的观点也逐渐为人们所扬弃。
事实上,科幻和人类学遭遇的困境指向的是更为普遍的认识论危机——尽管对于这些危机的表达需要等到80年代才得到普遍的认同。正如迈克尔·赫兹菲尔德(Michael Herzfeld)认为:“这场危机是新信息技术与人类学研究对象的划时代转变——原始民族现在也通过网络和我们联系在了一起。”[17]在人类学领域,此时迈克尔·费舍(Michael Fischer)提出了一种“预先叙述”(prolepsis)的方式,呼吁人类学家创作描述性民族志,描述新兴的话语、制度和存在方式。他将人类学的前景与网络空间的新技术联系在一起,认为将来会在物理性之上出现超文本。[18]而以布鲁诺·拉图尔为代表的科学知识社会学(Sociology of Science and Knowledge,即SSK)领域通过科学研究过程的微观社会学证明,科学也是文化的,由身份、权力和社会关系构成。在对全球化的研究中,人类学家提出各种过渡性和虚拟空间,用来描述流通资本和商品的更广泛范围。种族景观、技术景观、金融景观、媒体景观和意识形态扩散,人们与文本化世界的匿名互动隐去了他们的多元社会关系,呈现出越来越明显的“非地域性”。[19]
而对于科幻来说,世界正在发生的变化则更为清晰明了:我们已经生活在一个过去人类所反复设想的未来。
到了90年代,以“赛博格人类学”的提出为标志,人类学与科幻已经在实践层面上结合在了一起。研究者们常聚焦于讨论科幻中的机器人形象和唐娜·哈拉维(Donna Haraway)的《赛博格宣言》(The
Cyborg Manifesto,1985),认为人类、机器、“科学”和“文化”是由制度和权力调节的混合边界。以其为代表的后现代人类学建立在科幻想象的基础上,试图把握新兴技术、制度以及人类社会在未来的走向。
在人类学与科幻相互交融的过程中,赛博格人类学迈出了革命性的一步——但此时哈拉维的同志们却仍在襁褓之中。超越性的赛博格想象并未影响思想界和科幻圈之外的大众,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女神”仍是远比“赛博格”更加可爱的形象。思想的激荡如何落到行动者的观念和实践中,我们仍然期待一个被充分想象但仍显陌生的时代的到来。
回顾这半个多世纪以来的理论探索和实践,人类学与科幻的联姻无论在创作领域还是在研究领域,都为人们拓展了知识的边界,提供了新的话语资源。但与此同时,这些成就也存在着一定的局限。其中最为显著的问题在于,它们并未试图打通人类学与科幻的边界,而是在彼此挪用和收编中制造出一种理论生长的景象,这就制约了彼此拓展的动力。更大的潜力、更深的问题和更宏观的图景尚未被充分解放出来——更平等的并置与融合应是理论进一步更新的方向。
二、科幻人类学的提出
托马斯·库恩 布鲁诺·拉图尔
三、科幻人类学的应用
卡尔·萨根以及在他主持下拍摄的地球照片《暗淡蓝点》
冯·布劳恩及其《火星计划:一个技术故事》
结语
参考文献
[1]鲁迅:《月界旅行·辩言》,《鲁迅全集·第10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第163页。
[2]鲁迅:《月界旅行·辩言》,《鲁迅全集·第10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第164页。
[3]梁启超:《论学术之势力左右世界》,《饮冰室文集·卷十二》,上海:广智书局,1902年,第52页。
[4]何月华,张发钦:《中国人类学的百年品格与新时代使命》,《广西民族研究》,2021年第2期。
[5]徐新建:《回向“整体人类学”——以中国情景而论的简纲》,《思想战线》,2008年第2期。
[6]徐新建:《回向“整体人类学”——以中国情景而论的简纲》。
[7]徐新建:《回向“整体人类学”——以中国情景而论的简纲》。
[8]徐新建:《人类学与数智文明》,《西北民族研究》,2021年第4期。
[9] Robert B.
Textor, "Why Anticipatory Anthropology." General Anthropology,
1999, p.1-2;Margaret Mead, "The Contribution of Anthropology to the
Science of the Future." Margoroh Maruyama and Arthur Harkins, Ed., Cultures
of the Future. Chicago: Mouton,1978,p.3-6.
[10] Gardner Dozois,
"Living in the Future", Gardner Dozois et al Ed., Writing Science
Fiction and Fantasy. New York: St. Martin's, 1991, p.12-27.
[11] Raymond Williams,
"Science Fiction." 1956. Science Fiction Studies, November
1988, p.356-360.
[12] Margaret Mead,
"The Contribution of Anthropology to the Science of the Future."
[13] Samuel Gerald
Collins, “Sail on! Sail on! : Anthropology, Science Fiction, and the Enticing
Future”. Science Fiction Studies, July 2003, p.180-198.
[14] Magoroh Maruyama,
"Notice." Anthropology Newsletter, 1975, p. 13. And Arthur
Harkins, eds. , Cultures Beyond the Earth: The Role of Anthropology in Outer
Space. New York: Vintage, 1975.
[15]参见:Samuel Gerald
Collins, “Sail on! Sail on! : Anthropology, Science Fiction, and the Enticing
Future”.
[16]同时性(coevalness)这一概念由Johannes Fabian 在《时间与他者》一书中提出,批评人类学的表述将他者置于时间流之外,并将民族志中的同时性描述作为解决这一问题的方法,并将同时性框架与时间和历史表述相联系。参见:Johannes Fabian, Time
and the Other: How Anthropology Makes Its Object. New York: Columbia UP,
1983.
[17] Michael Herzfeld,Anthropology: Theoretical Practice in Culture and Society. New York:
Blackwell, 2001, p. 6.
[18] Michael M.J.
Fischer, "Worlding Cyberspace.", Shifting Constituencies, Changing
Agendas, George E. Marcus. Santa Fe Ed. Critical Anthropology Now:
Unexpected Contexts, NM: School of American Research, 1999, p. 245-304.
[19] Michael Kearney,
"The Local and the Global: The Anthropology of Globalization and Transnationalism."Annual Review of Anthropology,1995,p. 547-65.
[20]徐新建:《反面神话:科幻人类学简论》,《孔学堂》,2022年第4期。
[21]参见:姜振宇:《体验与想象“现代”的方式——中国式现代化起点处的科幻与鲁迅》,《上海文化》,2023年第6期。
[22]刘慈欣:《重返伊甸园——科幻创作十年回顾》,《南方文坛》,2010年第6期。
[23]参见:贾立元:《“爱”在“末日”开花——梁启超与<世界末日记>》,《南方文坛》,2016年第6期;姜振宇:《论中国科幻小说与现实关系的流变》,北京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9年;李艳丽:《清末科学小说与世纪末思潮——以两篇<世界末日记>为例》,《社会科学》,2009年,第2期。
[24]徐新建:《反面神话:科幻人类学简论》。
[25]针对“科幻小说”与“科学小说”命名方面的争论由来已久,特别国外科幻研究者如瓦格纳等,在涉及这一翻译时也常进行着重强调。在近年来的诸多相关文献当中,贾立元的《“晚清科幻小说”概念辨析》是最具有典范性的重要论文。参见贾立元:《“晚清科幻小说”概念辨析》,《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7年第8期。
[26]童恩正,刘兴诗,王晓达:《为科学小说正名的建议》,中国科普创作协会科学文艺委员会编,《科幻小说创作参考资料》,1982年第5期。
[27]编者:《向科学技术现代化进军》,《全国科学大会文件汇编》,人民出版社,1978年,第87页。
[28]吴岩:《论中国科幻小说中的想象》,《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8年第12期。
[29]徐新建:《反面神话:科幻人类学简论》。
[30]徐新建:《反面神话:科幻人类学简论》。
[31]刘珺珺:《科学技术人类学——科学技术与社会研究的新领域》,《南开学报》,1999年第5期。
[32]刘珺珺:《科学社会学》,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260-290页。
[33]参见:叶舒宪、徐新建、彭兆荣:《“人类学写作”的多重含义——三种“转向”与四个议题》,《重庆文理学院学报》2011年第2期。
[34]徐新建:《解读“文化皮肤”:文学研究的人类学转向》,《文化遗产研究》,2016年第2期。
[35]徐新建:《科幻成都:穿越文学的数智未来》,《中外文化与文论》,总第54辑,第477页。
[36] C. Geertz, The Interpretation of Cultures, 2000,New York: Basic Books, 1973, p.15.
[37]徐新建:《科幻成都:穿越文学的数智未来》。
[38]参见:Bruno
Latour, Reassembling the Social: An Introduction to Actor-Network-Theory. 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6.
[39]龙伟:《幻想与梦想不同——记杨振宁教授为<科幻世界>题词》,《科幻世界》,1995年第8期。
[40]“火星冲日”是指太阳、地球、火星运行在一条直线上,地球在太阳和火星中间。当火星在离太阳最近的地方发生“冲日”时,火星与地球间的距离也是最近的,这时叫“大冲”。
[41]夏帕雷利用意大利语中的“canali”一词来命名这种行星表面的自然结构,意为“通道、沟渠”。但在英语世界中,它被翻译成了“canals”。这个词一般指人工开凿的运河或水渠,比起意大利语中的“canali”更加强调人造工程的含义。这一词义使人们产生了普遍的误解。
[42]伍尔夫:《班奈特先生和勃朗太太》,见伍蠡甫、胡经之主编:《西方文艺理论名著选编》,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 年版,第 62 页。
[43]赫伯特·乔治·威尔斯:《世界之战》,杨帆译,南海出版社,2005年。
[44]这一概念由雨果·根斯巴克(Hugo
Gernsback)在1915年提出。但在1926年《惊奇故事》杂志创刊后,“Scientifiction”一词基本上被“Science Fiction”取代了。后来的评论家在使用Scientifiction一词时,通常指根斯巴克所倡导的以技术审美为导向的科幻小说,有时也隐含着对这类作品风格的贬低。
[45]在卡尔·萨根(Carl Edward
Sagan)的回忆中,他少年时代曾经“如醉似痴地阅读巴勒斯描写火星的小说”:“我极力设想那种生物会是什么样子……就在那个时候,一位朋友向我介绍了巴勒斯所著的有关火星的小说。我以前对火星想得不多,读罢这部书,特别是读了约翰·卡特(《火星公主》的男主角)的探险记后,一个地球以外有人居住、描绘得栩栩如生的世界展现在我面前:古老的海床、巨大的运河泵站以及种类繁多的生物。”参见:尹传红:《邂逅“火星公主”》,《中国科学报》,2014年5月9日,第18版。
[46]罗伯特·海因莱因:《安魂曲》,《出卖月亮的人》,Denovo译,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2009年。
【文献引用格式】姜佑怡、姜振宇,2023,《作为实践的科学幻想——科幻人类学的方法及案例》,《现代中文学刊》,第6期。
人类学乾坤
主编:徐杰舜、彭兆荣、徐新建
编辑:宁城子
制版:佛子
终审:姜佑怡、姜振宇
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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