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长的本质》：秩序从何而来？

最近正在追美剧《西部世界》第3季，这一季介绍的是女主“多美丽”（ Dolores）进入人类世界，开始毁灭人类的过程，她利用了人类创造的 Rehoboam 系统，制造了一起混乱。

我想起在第1季第1集中，她还未觉醒时，她说：别人选择看到这个世界丑恶和混乱的部分，而我相信我们的生命有着某种秩序。这和我们今天要讨论的主题很相关——秩序，在《增长的本质》|想象力，具象化中，分享了《增长的本质》的一个重要观点：想象力具象化对于人类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同时，这本书还有个副标题“秩序的进化"，本文重点分享另外一个启发——秩序如何产生的？

1 异常的秩序

什么是秩序？通常理解就是有序性，比如你日常看到整洁的桌面，乘车时整齐的队列，一篇结构和条例清晰的论文等，而与之相对应的就是混乱，比如杂乱无章的卧室，到处乱扔的垃圾等。

而且我们的常识告诉我们，秩序常常不是天然的，有小孩的家长应该很有体会，比如小孩的玩具，如果你不要求小孩玩后整理，或者不帮她整理，经过一段时间，家里肯定乱糟糟的，而要保持整洁有序就需要定期整理，而这个过程不会自动逆转。

这种现象，还有一更本质的解释——热力学第二定律（熵增原理）：

不可逆热力过程中熵的微增量总是大于零，在自然过程中，一个孤立系统的总混乱度（即“熵”）不会减小。

有一个简单的类比，桌子的开水随着时间的推移，温度会渐渐和环境的温度相当；自然情况下，水只会从高处流到低处而不会反过来。对于我们整个宇宙而言，熵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增加，由有序向无序，当宇宙的熵达到最大值时，宇宙中的其他有效能量已经全数转化为热能，所有物质温度达到热平衡，这种状态称为热寂。

但是有一个现象一直困扰着科学家，如果说宇宙是从有序变成无序，为什么还会出现反例，就是包括我们人类在内的各种生物，从单细胞到多细胞，好像是一个从无序慢慢变成一个更加有序的过程，为什么会是这样子的呢？

这个问题最后被1977年的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普利高津解决了，他获奖的主要原因就是提出了“耗散结构”，并用它很好地解释了秩序的由来。

什么是耗散结构？百度百科的解释是：

远离热力学平衡状态时，在一定外界条件下，由于系统内部非线性的相互作用，可以经过突变而形成的有秩序的结构被称为耗散结构。

在这个概念中，有个重要的概念——平衡态，什么是平衡态？

2 非平衡和稳恒态

2.1非平衡

以前面提到的热水杯为例，在它变成室温前，它和外界有温度差，所以会进行热量交换，在尚未达到平衡时就是非平衡，经过一段时间，杯子和房间的温度达到一致，就处于平衡。

2.2稳恒态

从定义来看，秩序要产生，前提是要远离平衡，但这还不够，还需要形成一个稳定的状态，这里可能比较难理解。《增长的本质》中有个例子很贴切，在浴缸当中装满水，当你打开塞子，让水顺着排水口向下流动，你会观察到挤压在排水口上面的水会形成一个漩涡，只要有水没有流完，这个漩涡就会保持一直存在，而且相对比较稳定。这种漩涡并不会自然地发生在一个平静的水面上产生，而同时，这个漩涡又具有很强的结构性，它的水分子不是随机方向流动，而是根据附近移动的水分子的速度和轨道来决定自己的流动速度和轨道，这就形成了秩序。

3 耗散结构

回过头来，什么是耗散结构？通俗讲，就是在远离平衡态时，系统形成的稳定状态或结构，总结来看，要形成这种结构，至少需要如下的条件：

①保持开放；

②远离平衡态

③系统内部要素的相互和联系。

为什么保持开放？因为这种结构的形成需要不断从外界吸收能量和物质；为什么要远离平衡态？因为不平衡，才会形成持续的流动。对于第③点，系统的要素要有相互联系和作用，具体什么样的联系能够形成稳恒态，目前我不是特别清楚。

为什么这种结构被称为“耗散”结构？从字面理解，就是系统吸收了外界的物质和能量，要把它消耗掉，从而形成稳定的结构——秩序。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人体，我们每天摄取食物，排掉废物，我们的细胞会不断死去，新的细胞长出来，从而维持一定时间的相对稳定。

回到宇宙背景下的地球，宇宙在不断走向热寂，这是宿命，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地球这个小的子系统中，可以在这个大势下截取能量，建立秩序。比如太阳通过不断往外辐射能量而走向衰亡，我们地球只需要从这个过程中挖取一小点能量，来形成我们的秩序。所以，从这个角度看，地球上的秩序——生命的出现，并没有违背熵增定律。

耗散结构对我们有什么启发呢？

我以前在浅谈从信息、物质和能量视角看你的世界文章中也分享过类似的观点，人其实也是一个耗散结构，所谓成长也就是提高自己的有序性，所以，要保持开放性，因为这样能够让自己充分地和外界进行物质和能量的交换，另外，就是我们要主动优化系统内部要素的互动和联系，通过和外界环境之间的互动获取反馈，调整系统内部的联系和机制。

我知道的，将这个理论应用于公司治理中，最娴熟的莫过于华为公司，据说它华为将赚到的大量钱投入研发，也是基于耗散结构的思想，也就是把钱耗散出去，形成秩序——研发能力。

总结

秩序是从哪里来？表面上看，地球上生命现象好像违背了熵增定律，但实际上它是远离平衡态的子系统自发产生的有序性。这种有序性的产生，可以通过普利高津的耗散结构予以解释，就是一个保持开放的系统，能够在与外界环境进行物质和能量交换过程当中，通过内部要素的联系和互动机制形成秩序。

对个人的启发是：我们摄入食物，通过运动将其耗散掉，从而可以获得更好的身体机能，提高身体的秩序；保持开放，和外界互动获取信息，通过内部的学习，思考和践行，能够提升头脑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