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尔勒代白音自从“金貂尾巴”之事被骗后,连气带病整整躺了一个月。一想起这事就恨得浑身打哆嗦。暗自咬牙说:“你好狠哪,巴拉根仓。我要不把你治死,算我宝尔勒代白活一场。”
他虽然发这么大狠,可是他又知道巴拉根仓厉害,光来硬的不行。就想了个软办法,假装和好,请他吃饭,酒醉后悄悄把他弄死。第二天,宝尔勒代派管家拿着大红帖子去请巴拉根仓。“巴拉根仓在家吗?”
“在家。”巴拉根仓见是管家,惊讶地说,“哎呀,有什么大事,烦劳管家亲自上门吩咐呀?“老白音想请你吃饭,怕你不肯赏光,就让我亲自来了。”管家说着把请帖递上。“不敢,不敢。我正要登门与宝尔勒代白音去请安哩!“巴拉根仓骑上那头早已打扮好的瘦驴,跟管家来到白音家里。宝尔勒代迎出门去,亲热地说:”老朋友啊,我算服你了,上次那匹马算白送给你,咱们和好吧!“
“什么?”巴拉根仓哪能吃这一套,生气地说,“你抢了我的金貂,独吞了一千两银子,我正要找你算账呢!不是怕王爷生气治你的罪,我早就告你去了。”
“算啦!”老家伙心里咬牙,表面仍做笑脸说,“不提过去的事了,这叫不打不相识啊。管家,快摆酒,今儿非喝个大醉不可。“
宝尔勒代把巴拉根仓让到上座,巴拉根仓对满桌酒肉正眼都不瞅,满腹心事地一个劲往窗外看。宝尔勒代存心要灌醉巴拉根仓,好害死他。一见他饭不动筷,酒不沾唇,对自己的殷勤冷冷淡淡,真是又急又气。看窗外,只有巴拉根仓那头瘦驴,忍不住问道:“老弟,你酒不喝,饭不吃,直个劲的看什么呀!是瞧不起我宝尔勒代吗?”
巴拉根仓摆摆手说:“等一等,等一等。”又过了一会儿,突然大声喊起来,“我的驴要拉粪了!”喊着就跑了出去。宝尔勒代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跟了出去。他见巴拉根仓跑到驴子跟前,从粪里一下捡出个金元宝,直瞪着大眼,惊得半天说不出话。“老朋友,明白了吧?”巴拉根仓凑到宝尔勒代耳边,悄声说:“不是知己,我能把这个秘密告诉你。这是一头宝驴,每天拉一个银元,如喂好草好料,还能得到金元宝。今天因为到你这儿来做客,好草好料了它一顿。看!”他把金元宝在宝尔勒代眼前一是“沉甸甸的。唉!我要有你家那么多好草料,该多好。”
“老弟,这是真的吗?“
“这不是你亲眼看见的吗。……好,好,不说这个了,还是喝酒去。”说完,拉着老家伙就走。
“哎,老弟。要是好草好料喂着,真的每天能得一个金元宝?”宝尔勒代又问。
“啊呀呀,讲好不谈这事,你怎么还问。我把秘密告诉你是看你够朋友。你可不能跟外人乱说。”巴拉根仓郑重地说。
“不会,不会,你放心吧。”
“老白音的为人我哪能不相信。我是怕下边人听见,传到王爷耳朵里就不好办了。来,我敬白音三碗酒。”
宝尔勒代是见财眼红的人,这时他一心把宝驴弄到手,其他什么事都忘净了。刚才还想灌醉巴拉根仓,现在自己却被灌得迷迷糊糊。
“老弟呀,能不能把驴卖给我?
“那可不行。”巴拉根仓着急地说,“我全家就指望这驴过日子哩。”
宝尔勒代再三要买,巴拉根仓急得脸红脖粗,总不答应,最后宝尔勒代威胁说“再不答应,我就去告诉王爷,让你一个钱也得不到手。”
巴拉根仓一听,痛哭流涕地说:“你呀,你呀,宝尔勒代,你算把我害苦了!
“别哭嘛,老弟。”宝尔勒代紧逼着说,“我出一千两银子,五十匹好马,这还不够你一家生活?”
“钱再多一花就光,这驴可是金银长流的活宝贝,多少钱我也不乐意卖呀!”
“哎,我的日子过好还能亏待了你。”
“唉!”巴拉根仓愁苦着脸说,“你们有钱人真狠,像饿狼一样,什么都想吞到自己肚里。没法,胳膊扭不过大腿,卖给你吧。"
“这才叫够朋友!”老财迷高兴了,忙吩咐管家把银两马匹预备好,亲手交给巴拉根仓。
临走,巴拉根仓又对宝尔勒代说:“实话告诉你吧,我这是匹神驴。如果你真心诚意,早晚烧香磕头,它一天能给你两个金元宝。”说完,长叹一声,把毛驴亲了亲就走了。“
宝尔勒代把驴牵到自己屋里,想叫别人喂,又怕丢失了金元宝,就让老婆喂驴。他一早一晚天天给驴烧香磕头。过了一个多月,毛驴除了拉粪以外,别的什么也没有。老家伙仍不死心,照样烧香磕头。又等了很长时间,实在有点着急了,这天,驴刚翘尾巴要拉屎,他凑上前去想看一看,没想驴子喂肥了,脾气也大了,一蹶子把他踢昏过去。他老婆叫来管家,指着毛驴大骂:”天天好草好料喂着,烧香硫头供着,不拉元宝不说,还把老爷踢过去了。快打死它把它肚里的金元宝都掏出来。“
驴子被杀死了,宝尔勒代两口子一个元宝也没有得到。